小蝴蝶

高中生,随缘更,文笔稀碎,会写车

双苏『微冷』

  和『双苏』是平行世界

  雷的左上角不送

  请勿上升历史 请以历史为重

  私设多

  ⚠️⚠️两人没有血缘关系

  第一人称    4000+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五.


  雨终于停了,只有风还在呼号着,不过失了劲道。一只海鸥被吹到了大海里,挣扎了几下便沉了下去,其余的海鸥似乎一点也不害怕,依旧在湿漉漉的风中盘旋着。


  “这里是它们的地盘,而我们什么也不是。严叔站在窗前,拿着望远镜观察那些海鸥。


  这时,村里的老会计走来,他看了一眼房子,说:“老严,想好了没?村里为你安排了另一处住所,你还是赶快搬家吧。”


  “滚nm的危房,我自己造的房子我还不知道嘛,它牢固得很,我哪也不去。”严叔显得很激动。


  “反正话我已经给你带到了,搬不搬由你,到时候出了事可别怪我没通知你。”说完,会计冲我走了过来,“你是租住在这里的游客吧?”


  我点了点头。


  “你还是搬到岛上的旅馆里去住吧,这里不安全。”那个会计的语气很奇怪,“这里不安全”这五个字说得特别大声,好像话里还藏着其他意思


  会计走后,严叔一脸严肃地对我说:“他说的没错,你还是搬走吧。”


  “那您呢?”


  “我不能走,我要是走了,他回来的时候就找不到我了。”


  “他是谁?”


  他张着嘴巴,大概想说点什么,但终究什么也没说,缩着背,走进了他的房间,


  下午,我去了一趟南江岛南部的超市,超市的老板娘在得知我借宿在严叔家后,轻声提醒我了“你最好离那个老头远一点。”


  我问她为什么这么说,她摇了摇头,不愿再说下去,我也只好收敛起好奇心,离开了超市。


  在回去的路上,我看见了阿沙。他正在帮一户村民修补屋顶。他经常帮岛上的村民干一些零活儿,换取报酬,以此养活自己。我见过他烧荆棘,换瓦片,清洗甲板,给吱吱响的门轴上油,这座岛上能想到的零活儿他几乎都做过。


  他站在屋顶上,举着破瓦片朝我挥了挥手他身后的太阳晃得我睁不开眼。有时我觉得他纯粹得就好像是虚构的人物。这次,他没有收屋主付的工钱,只是问屋主要了几块木板。


  我们一起坐在路边的椅子上休息。我给他买了一瓶汽水,他害羞地接过汽水,说了声“谢谢”,像个青涩的少年。

他默默地喝着,一言不发。他总是很沉默就好像语言已经抛弃了他。喝完汽水后,他低着头盯着放在脚边的木板。


  “木板做什么用?”我问。


  “我在造船。”他抬起头,望着不远处在海上航行的轮船,“……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就能把船造好了。”


  “造船?”


  他看了我一眼,然后犹豫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叠得四四方方的纸,递给了我。他把身子凑到我耳边:“我可以告诉你,但你绝不能告诉别人哦。”


  “一年前我在海边捡到一个玻璃瓶,里面有一张纸我打开一看,发现那是一张藏宝地图。地图上说离南江岛九十海里的海上有一座无人岛,岛上埋着一个巨大的宝藏。所以我就想造一艘船,出海找那个宝藏,只要找到那个宝藏,我就能和宋泽希在一起,带他离开这座岛,给他很多钱,让他过上他想要的生活。”


  我打开那张纸,上面画着一张很简单的地图,旁边写着一些说明。字迹很稚嫩,一看就知道是小孩子写的,一定是岛上那些孩子的恶作剧。那些孩子总爱以各种方式捉弄他。


  “你相信?”


  他坚定地点了点头:“那当然,肯定是真的,我一定会找到那份宝藏,然后把钱都给宋泽希,带他离开这里,帮他实现所有的梦想。


  他看了一眼早就停止不走了的手表,急匆多地对我说:“时间不早了,我还得去帮赵婶清理猪圈,我先走了。”说完便抱着那几块木板离开了。


  下午酒吧里客人并不多,只有几个渔民在玩牌,他们抱怨鱼越来越少了,现在得到很远的海域才能捕到鱼。他们说日子变得艰难了,但总要过下去。


  酒吧的老板娘送了我一杯松子酒,我轻轻的抿了一口,嘴里充满了野生松籽的香味。


  放下酒杯,我环顾四周,找寻泽希的身影。他正在和一个老男人打台球。就是那个会计,已经五十多岁了,依然单身。


  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宋泽希单薄的身体。他偶尔弯下腰故意在他面前露出白嫩的脖颈。


  看着泽希,我突然有点为阿沙感到难过。这时严叔走了进来,所有人都不再说话,斜着眼警惕地看着他,就好像他是一头危险而少见的野兽。


  严叔径直走到吧台前,直直地看着老板娘。老板娘什么也没说,默契地递给他一杯酒。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,喝完后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十元纸币,放在了吧台上,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他一离开酒吧,那些人又开始议论纷纷,话题都围绕着严叔。


  为什么这里的人好像都很讨厌严叔?


  我喝一口酒,胡乱想着这事。老会计走过来。他身上有一股金属和清洁剂的气味。


  他点了一杯啤酒,搭讪道:“你想知道那个严老头的事?”


  “我已经不想知道了。”


  “岛上的事没有我不知道的。”他一边说一边向我靠近,目光沉醉而猥琐。“你一定想知道为什么这里的人都那么讨厌那个严老头。事情还得从十年前说起,十年前岛上出现了一个男高中生,他好像是专门到这里来跳海自杀的。他跳海轻生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刚捕鱼回来的严老头,他把那个小伙子救了起来,收留了他。”


  我手一抖,杯中酒晃了晃。


  “他把那个小伙子安置在他的房子里,他强占了那个小伙子。听说他强迫那个小伙子光着身子在房子四周走动。他有一个女儿,年纪和那个小伙子一样大,在内地读高中,他的老婆在陪读。事情很快传到了他老婆的耳朵里,后来他们还因此离了婚。”


  我烦躁地打断老会计的话:“你撒谎。”


  “那个小伙子在他家住了半年后,有一天他突然消失了,再也没人见过他。大家都说是严老头杀了他,把他扔进了海里。警察还因此调查过他,可是因为没有发现尸体和证据,最终不了了之了。他真是一个可怕的杀人犯。”


  原来,十年前救了苏辙的那个渔民就是严叔!天空下起了雨,黑色的雨水斜着从海上飘来,纷纷扬扬地往北漫延

我赶到严叔家的时候,严叔还没睡。他坐在窗前的摇椅上,奶油正趴在他的腿上睡觉,它的呼吸很沉重。


  “它活不了多久了,它老了。”他一边抚摸着奶油的后背,一边轻声地说道


  “有人和我说了您和那个男高中生的事。”


  他将沉溺在睡梦中的猫轻轻地放在地板上,然后站起身,警惕地看着我。


  “既然你都知道了,为什么还不离开这?难道你不怕我把你也杀了?”他的眼睛逐渐变得浑浊。


  “你没有杀他。”我的冷静让他惊讶


  他再次回到了摇椅上,目光掠过窗户,一直延伸到漆黑的海面。他的左手紧紧抓着右手,指关节都被他抓得变白了,显然回忆对他来说不是一件轻松的事。


  “十年了,我依然记得第一次看见那孩子时的情景。那天,我刚出海捕完鱼回来,在渔船将要靠岸的时候,我看见了那孩子。他穿着一条脏兮兮的风衣,光着脚在海滩上走动,脚掌被碎石划破了,但他好像感觉不到疼,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。他向大海走去,越走越快。很快他就被海水淹没了,他没有挣扎,像块石头一样沉了下去。我跳下船把他救了上来。”


  他从烟盒里掏出一根烟,闻了闻,又把它放了回去。


  “我收留了他。一开始,他整天躺在床上,不吃不喝,在凌晨降霜的时候光着身子站在院子里大白天泪眼婆娑。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,但我觉得那时的他已经不想死了,她对生和死好像都失去了兴趣。在我看来,他是个怪异而可怜的孩子。


  “有人说我霸占了一个年轻的男孩……岛上的人开始疏远我,甚至半夜有人会往我家扔石头,我也想过让他离开我家,可要是赶走他……妻子因此和我离了婚,带走了女儿。


  他站起身,为自己倒了一杯酒,酒精稀释着他体内的难过。


  “后来呢?”我追问道。


  “虽然我的生活已经毁了,但他的状态却在慢慢变好。他开始主动和我说话,他说他在等一个人,等着那个人来找他。他没告诉我到底在等谁。


  “我觉得那孩子对生的渴望在一天天增加,他帮我洗衣服,给奶油洗澡,把剩饭倒在窗台上喂那些路过的鸟,他说他喜欢这里的生活。可是半年后,有一天我捕完鱼回来,发现他不在了我把整座岛找了个遍都没找到他。从那之后,他再也没出现过。岛上的人都说是我杀了他,有人说我把他埋在了房子后面的地里,还有人说我把他扔到了海里。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不辞而别。”


  他的声音颤抖着,就像风雨中紧绷着的晾衣绳。


  “你恨他?”


  “恨?多年前我就丧失了这种能力,一个人生活久了便没精力再去恨谁。我不是杀人犯。十年了我一直在等他。”

“他不会回来了。”


  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严叔泛黄的白眼球上面异物一般漂浮着的黑色瞳仁警惕地盯着我。


  屋外响起了声音,仿佛有人在敲门,还有脚步声在回响,打开门却了无人影。是风,它在悲鸣


  “他已经死了,早在十年前……”


  他抓住我的胳膊,让我把刚才说的再跟他说一遍,从头到尾,再说一次.....

我又再说了一遍。他的眼里涨起泪水,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。


  雨变大了,潮湿的树叶粘在窗户上,就像趴在窗台上偷窥屋内秘密的孩子


  “我终究还是没能救下那孩子。”他哽咽地说道,浑浊的眼泪涌出眼眶,滴在了胡子上。


  有人说那些消失在海上的人会在下雨的夜晚回来。苏辙,我期待苏辙回来。带着恨意回来找我。那样,至少我能见到他


  我在此起彼伏的雨声中渐渐睡去,没睡多久便又醒了,天还没亮,雨已经停了。楼下传来了什么声音,我走到窗前,看见严叔穿着一身老旧的灰色西装,戴着一顶黑色帽子,左手拎着一只皮箱,像是要出远门。


  一连过了好几天,严叔始终没有回来。严叔走后,我一直住在他家,没人来赶我走。严叔没有带走奶油,他知道要是没人照顾它,它在这里活不了几天。我承担起了照顾它的任务。


  严叔走后的第六天,今年最后一场台风来了。被台风围困的日子,我变得懒惰,什么也不想做。我不想为自己做任何考虑,对于慢慢减少的存款,对于未来的生活,对于今后要做的和曾经做过的事,我什么也不愿意去想。我的脑海里只有雨水,大海,还有那些发潮的衣服。


  我走出屋子,检查损失。二楼的一扇玻璃窗被台风吹来的树枝砸破了,院子的围栏被吹倒了一部分。接下去的几天,我修补了窗户和围栏。我觉得我继承了严叔的生活。


  我每天都有事做,喂猫,种菜,修补房子,整理院子里的杂草,在下雨的日子用雨水洗头,用山上的野草莓做果酱,靠吃土豆过日子,学会了辨别哪种云会带来雨水。各种琐碎而新鲜的事填满了我,我喜欢这种被填满的感觉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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